别闹我有药L

【獒龙】你的名字

希斯忘了他是谁:


OOC归我,请勿转载外网。


流水账预警,增改了细节,自我检讨以后应该认真写好再放上来。感谢@阿辉的用心,遇见用心的读者大概是写手最幸福的事情,非常欢迎评论交流!





张继科在采访中提过很多次自己名字的由来。


父亲张传铭是巴西球星济科的狂热粉丝,赶上他出生时正好排到“继”字辈,就顺手赐了谐音名继科。他小时候还被满怀期待地送去学足球,结果九三年那会儿,老张看到中国男足在世界杯预选赛中连也门都没能拿下,决定还是让他改行学乒乓球更有前途。


说起来他也争气,数次身负国旗站在最高领奖台上,把乒乓球变成了为之拼搏一生的事业。


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继续喜欢足球。


年少的时候,每逢世界杯比赛他就心痒难耐。老张在里屋熬夜看球,他没胆子进去挑明自己也想看。正巧家里的钢丝床靠近房门,他就把身体搭在床上,两只手撑在地上,透过门缝偷摸着看比赛。有时候撑得太累,干脆直接趴在地上看。


当时训练艰苦,记忆里最幸福的事,就是空闲时间可以得到父亲的允许,和小伙伴们一起踢会儿足球。


阴差阳错,他后来倒成了国乒队里足球踢得最好的人,还曾经带领队伍在友谊赛中战胜了国羽队。


所以张继科对名字这事其实是有点儿迷信的。


他总感觉,字词组合最终确认成名,会不可避免地对人生际遇产生一些奇妙影响。


他出生在一九八八年的青岛,回顾过去,家里头有什么大事基本上都是老张做主,他妈妈对继科这个名字无可奈何,只好给他取了个小名,很符合那个年代随属相的特点,叫龙龙。


长辈们都这么唤他,听起来又可爱又待人亲。


从小到大,张继科听惯了自个儿小名,以至于耳畔传来有关于龙的字眼,总错以为是和自己有关。


直到十四五岁,他遇见马龙,这个毛病才渐渐改掉。


他跟马龙的故事说来太长了,缘是刻在他们脊梁骨上无法抹除的烙印。两个同样出生于龙年、并且差不多时间从二队升上来的少年命定般相遇——区别的是,张继科小名叫龙龙,马龙的父辈直接选用了龙字。


马踏秋风去,龙腾祥云来。


张继科常常感慨马龙的名字取得好,起码他就想像不出自己叫张龙的样子,估计拿了冠军也毫无冠军气势,撑不住场面。


他把这些话跟马龙分享,听得人胶水也不抹了,靠在椅背上笑开了花,“你想得可真多……会背的诗也真多。”


这话什么意思?张继科有点想不透。


他眨眨眼睛看向眼前人,疏浅的眉和形状好看的唇,睫毛细密,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弯弯的缝,像清柔的风拂过宿舍。垂下的颈项,线条流畅,手掌白而柔韧,重新拿起桌上的胶水反复刷过板面粘拍子。


他已经忘记了那天的心情,究竟是输球烦恼或是赢球畅快,倒是这副模样深深驻扎进他的心底。


往后很多年,张继科再看马龙教后辈们粘拍子,恍惚间觉得他模样一点儿也没变。


张继科属于天性按耐不住的那种人,虽然养了比熊犬,受队里规矩限制不能带在身边,到底是有些无趣,于是贪图新鲜地抽空入手了一只变色龙。


人类大抵都这样,看重的从来不光是饲育和喂养,还有赋予动物名字的过程——有了名字,它们似乎才真正区别于芸芸众生,成为附属于自己的独特个体。


张继科给他的变色龙取名为龙。


队里的人得知的时候一个个都乐疯了,周雨笑得最开心,操着不太标准的英文单词口音问他,“科哥,你怎么不按套路给你家变色龙取名卡米里安?”


张继科用食指隔着玻璃箱描画小小的变色龙,他面不改色地跑火车道,“我们不搞崇洋媚外那一套。”


哦,也不知道谁家的狗叫道哥。


马龙很快从大家口中知晓了变色龙的名字。他结束训练后走进宿舍,双手背在身后,慢慢地踱到玻璃箱前低头看变色龙,张继科莫名其妙的心虚,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,最后故作轻快地开玩笑,“我小儿子,跟着我小名叫龙龙。”


马龙回头瞅他,夕阳落下,昏黄的光穿过窗户揉碎了打在他的身上,从发梢到衣物都留了层灿灿的光辉。


张继科有种模糊的错觉,某些隐秘的、自以为藏匿的很好的感情正在被扒开窥视,又或者漫长的岁月里他早已无心掩盖,情不自禁在生活和比赛的细枝末节里露出端倪和马脚。


他和马龙互相对视,沉默而绵延的气息在彼此间萦绕,最后是马龙率先别开了脸,接近叹息地回答,“多好听的名字。”


张继科忽然鼻腔酸涩,脸上却保持着一本正经,压低了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变化。


他点点头,“是啊。”


变色龙的故事很快不了了之,谁都没有细究。


张继科养了它大概一年多的时间,因为赛事繁忙,后来只能把它寄放在当时笑得最开心的周雨那儿——还有好事者跟在旁边拍下了周雨无奈吐舌的表情。


有些话说不出口便会湮没在长久的沉默里。


把它彻底托付出去的那天,张继科心里有点堵。他用尾指轻轻戳它皱巴巴的蓝紫色皮肤,看它滋溜一下钻到角落里,两只小眼珠快速转动,明显受了惊吓。


他忍不住想起有次冬训,赶上据说多少年难遇的大雪,训练场地一夜间落了个白茫茫。清晨起床,他们一群大小伙子兴奋地从屋子里冲出去打闹。他使坏,揉了个大雪球,趁马龙不注意塞进了他的后颈领口,冻得他龇牙咧嘴叫不出声,转头埋怨地瞪他,眼睛里就是这样的仓皇和惊诧。


张继科想,值了,我给这只变色龙没取错名。


回首这十几年,从小名到变色龙,从大雪到对视,所有秘而不宣的隐晦从来只围绕一个人。


你的名字,我的心事。


——fin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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